那一天,李勝利夜半來會面他的時候,崔勝鉉就知道了。
李勝利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且這件事肯定很隱密,隱密到只能在半夜才可以私下和他說。
一直以來,崔勝鉉對於李勝利都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若要嚴格說起他只覺得李勝利是個可憐又弱小的人,
相對的他也不把朱雀國放在眼裡,李勝利怕他,非常怕,他知道。
每次他出現的時候,李勝利總會避開他的視線,能不和他接觸就不接觸,
他明明都知道卻也不曾說破,因為李勝利還有點價值,利用的價值。
這點小心思崔勝鉉還是懂的。
只是沒想到李勝利竟然說出了如此有趣的東西,
"祭神"?
平時崔勝鉉對於神明是不排斥但也不迷信,對他而言能夠馬上看到成效的才是能夠相信的東西,
例如白虎國境內的陰陽殿巫女。
可"祭神"?
挑戰這古老巫術的底限及對神明的不敬,這可有意思了。
「解開。」
崔勝鉉命令侍衛將那深棕色的麻布袋解開。
先是頭,再來是手,接著身體、腳都露了出來,當麻布袋完全拿開時,一個瘦弱的人就躺在地上,
看那毫無反應的樣子似乎是暈過去了。
「通通下去。」
冷哼一聲,侍衛及巫女們皆不敢逗留紛紛離去,整個陰陽殿就只剩下崔勝鉉及那躺在地上的祭品。
崔勝鉉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看著那人,眼神複雜又陰暗。
他真的從青龍國綁架了人過來,這簡直就是在東永裴面前撒野,往後要是個不小心敗露出去,
可是會造成兩國戰爭的啊,雖然是遲早的事兒,但他還想好好準備呢。
想到這兒,崔勝鉉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來,他緩緩移動腳步,走到那人面前蹲了下來。
「唉其實也真是對你不住,年紀還這麼小大好前程就斷送在我這兒了,可你別擔心,
白虎國不會虧待你的,肯定讓你吃好又睡飽。」
將那人的臉轉了過來,嘖嘖看這模樣挺秀氣的啊,拿來當做祭品真是可惜了呀。
崔勝鉉緩緩退開,他坐到了後方的椅子上,他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已是非常人所能接受的,
但若李勝利說的是真的那他試試也無妨;若是假的,那也沒關係就當作他走火入魔了吧,
只是這祭品到時也必須丟了才行。
崔勝鉉慢慢閉上眼睛,他努力的穩住情緒,那心中不斷湧出的不安塞滿了整個胸腔。
以往,不管是下令懲處還是殺人他都始終不曾動搖過,甚至親自動手也絲毫沒有些許的遲疑,
但現在這情況實在無法與過往相比較。
『吃?妳說吃他?』
『若你想要得到力量,就吃了他。吃了權志龍。』
朴春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甚至表情比以往都還要來的認真。
『妳是說⋯直接吃?』
僅管已身為一國之主,但聽見這話兒,崔勝鉉還是忍不住遲疑。
『每個月圓一次,不能全部吃完他每次只能吃三分之一。雖然我已對他下了不死咒,
但他的身體需要復原就需要體力,你必須給他東西吃,否則他肉體恢復的速度會越來越慢。』
朴春拿出一張黃紙,上面用紅色墨水寫著許多日期。
『這是接下來每月月圓的時辰,就在這些日子裡吃他吧。』
『要吃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有力量?什麼時候才能富國?』
崔勝鉉拿著那黃紙,一臉不解的問。他是真的不能理解,難道這儀式必須得一直做下去嗎?
他就得必須要一直靠著吃這祭品才能打敗東永裴?
『這就要問問那朱雀王了啊,春只是按照白虎王的命令去做罷了。』
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崔勝鉉第一次覺得朴春的笑容如此的討厭。
「如果我真死了那麼今生我所欠你的,未來將會用我的全部,加倍還給你。」
崔勝鉉撫著權志龍的額頭,輕聲地在他耳邊喃喃自語,接著,張開嘴,往那白淨的頸子咬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崔勝鉉的衣,染紅了灰色的石檯,染紅了權志龍白淨的一身。
至今,那瞬間淒厲的叫聲還是會在耳邊響起,那似乎要貫穿全身的音量讓崔勝鉉從此有了頭疼的困擾,
多數的夜裡崔勝鉉總會被驚醒,總以為自己還在那祭祀的石檯前,
仍以為權志龍還在自己眼前不斷流著血,不斷揮舞著四肢要掙脫開鐵鍊的枷鎖,
血源源不絕的湧出來,而那躺在眼前的祭品越來越蒼白⋯
「真那麼倔強阿?真鐵了心不吃點東西?」
站在石檯前,崔勝鉉看著那已變得骨瘦如材的人,就像個破爛娃兒一樣,骯髒、腐臭。
「⋯」
權志龍沒說話,不知是不願開口還是已經沒氣力開口,他只是用那凹陷眼窩裡的眼珠楞楞地看著天。
「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好受,但仔細想想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這大朝鮮哪,
若是青龍國願意對我服臣那我也就不需要出此下策了是不?」
「⋯我⋯」
「什麼?」
「⋯殺了我⋯」
「嘖嘖,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為了除掉青龍國你的存在是必須的,所以我不能讓你死。」
「為⋯什麼⋯是我⋯」
緩緩將頭轉過來,那空洞的雙眼就這樣直勾勾的對上了崔勝鉉的眼。
「⋯」
崔勝鉉只楞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為什麼答不出來?
每每想到這件事崔勝鉉總有說不出的困惑。
為什麼是權志龍?為什麼?
崔勝鉉說不出口,雖然他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他就是對權志龍說不出口。
因為,根本就沒有為什麼。
權志龍會被拿來當祭品,沒有為什麼。
就只因為李勝利說他是適合的人選,就只是這樣罷了。
權志龍沒有對白虎國產生任何的威脅,沒有犯白虎國的任何一條罪行,
但他被賜予的懲罰卻是白虎國人民的好幾百倍、甚至千倍。
為什麼權志龍會被抓來這裡?為什麼是他?
崔勝鉉真的不知道。
權志龍的眼睛被一條黑色的絨布遮起來了。
從那一天之後,權志龍問崔勝鉉為什麼是他的那天之後。
「吃了嗎?」
看著準備離去的李勝利,崔勝鉉貌似無心的隨口問問。
「勝鉉哥⋯我真的不想再」「勝利,我問你權志龍吃了沒。」
嘆了一口氣,李勝利的表情非常的複雜,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還是吞回了肚子裡。
哼,他就知道,李勝利一直都是個懦弱的傢伙。
「⋯吃了一些水果,其他的東西志龍哥都不要⋯」
「志龍哥?怎麼,我有聽錯嗎?你都把他害到這程度了還能如此親暱的稱呼他哥?」
崔勝鉉不知怎地,看見李勝利就想要好好的羞辱他、欺負他,內心有一股氣像是無處發洩一般需要一個出口。
「我⋯我沒有害」
李勝利顫抖著。
「是嗎?你沒有嗎?欺騙你的永裴哥讓我拿權志龍來祭神的人不是你嗎?」
「勝、勝鉉哥⋯別說⋯別說了⋯」
「哪你一定是很討厭權志龍吧?不然一般人哪會對自己的好朋友下毒手呢?
要不哥幫你個兒忙,下星期的月圓之夜你就過來白虎國看看哥怎麼讓權志龍生、不、如、死。如何呢?」
崔勝鉉一說完李勝利的臉瞬間刷白,整個看起來就像洩了氣一樣眼眶充滿濕潤的淚水,他搖搖晃晃的轉過身。
「我沒有害志龍哥⋯我是為了永裴哥⋯為了朱雀國⋯我沒有⋯」
李勝利直到出了白虎國嘴裡還是念念有詞兒,就像瘋了一樣。
這天.崔勝鉉一反往常的沒有待在本殿內批閱奏卷,而是思考著什麼似的往陰陽殿走去。
「下去,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待巫女們都離開後,崔勝鉉才又走到權志龍的周圍。
權志龍身上的肉皆已回復的差不多了,只可惜因長期的撕咬導致皮膚上面充滿了傷痕。
但崔勝鉉必須要老實說,這一點也無損權志龍的皮膚細緻。
身為一個男人,擁有這樣的細嫩與容貌的確是很讓人吸引,只可惜阿,是個祭品來著。
腦袋中剛飛過兒這想法,崔勝鉉已經邁開腳步到權志龍身邊,緩緩的坐下。
「…」
權志龍此刻正在昏睡中,長出新的皮膚不是這麼容易簡單的事兒。
那必須經歷過不輸給撕裂傷的痛感才能使皮膚重生,除了月圓之夜那天會被大快朵頤外,
在等待月圓來臨前的每一天權志龍還是得在充滿疼痛與哀號的日子下度過,
有時被痛昏過去,有時又被痛驚醒,權志龍的臉越來越憔悴。
「知道嗎…你真的很香…」
崔勝鉉是個對嗅覺很敏感的人兒,他討厭聞到臭味,
可即使權志龍的身體和石檯都髒的要命充滿一灘灘刺眼的血漬,但崔勝鉉還是覺得權志龍很香,
就是會有一股酸甜的味道一直出現在自己鼻腔之中,迴盪再迴盪。
「…嗯…?」
權志龍被身後的動作給驚醒過來。
「放輕鬆。」
崔勝鉉輕喘著氣,將權志龍的屁股抬高。
「…不!不要!求求你!…別這樣…」
慌亂中想要往前爬,卻被崔勝鉉一把抓住的,壓下了權志龍的頭還有腰。
「怕什麼呢?今天可不是月圓之夜阿。」
一個挺進的動作,不管身下的權志龍叫的多麼淒厲,崔勝鉉像是旁若無人般的開始規律的動了起來。
「求…你…求求…不啊!不要!」
權志龍的哭聲、求饒聲、以及那一次次反抗的動作全被崔勝鉉的慾望逼的支離破碎。
崔勝鉉的高潮讓權志龍又暈了過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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